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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故事（厉凡）

更期不定  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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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绝世孤本

几天后，在厉的帮助下，张小凡对黑棍子的操控已经越来越好了，而且鉴于它是嗜血珠和摄魂的结合体，将它起名为“噬魂”。

不过由于其通体漆黑，甚微不起眼，师傅师兄们都没看出来张小凡得了这么一个天下无双的邪门法宝，就算偶然看见也只将其当做小凡平日里烧饭时时常拿在手中的烧火棍。

没人过问张小凡自然乐得自己也不提起，他再单纯也明白自己身为一个正道修仙门派的弟子手中持有魔教至宝实在不太妥当。

而且另一方面他也觉得厉说得有理：“其实法宝只不过是死物，又分什么正邪呢，只要使用者神志清明，心存慈悲自然可以用其除魔卫道。”

只不过，厉最近晚上来找张小凡的日子少了，从一开始的天天晚上必到，变成二天一次，最近几乎三、四天才来一次，小凡自然问过为什么，不过厉说一开始是因为担心小凡体内的两种功法会出问题，后来又有噬魂的出现，因此才天天过来，但是现在两件事都暂时对小凡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他还是要专心研究两种功法融合的事，而且也怕天天晚上来会被小凡的师兄们发现设么蛛丝马迹，难以收场。

小凡知道厉说得十分有理，所以就算不能天天见到厉哥哥让他觉得有点失落，还是痛快地答应了。

张小凡以前一直觉得每天练练功、做做饭、和小灰聊聊天这种生活还是挺充实的。但是自从厉回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个人练功变得枯燥；一个人做饭变得无聊；面对着小灰自言自语也似乎失去了乐趣。

这天，就在张小凡心不在焉地劈柴的时候，被忽然搭上肩膀的手吓得几乎蹦了起来，手中的斧子瞬间脱手而出。

“哇——!张小凡！我哪里得罪你了，这么久不见，不说倒履相迎也就罢了，居然用斧子丢我！”

张小凡在斧子出手的瞬间也知道不好，连忙定睛望去，生怕伤到什么人。

结果只见对面一位打扮得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公子正用与他的打扮全完不符的浮躁动作夸张地做出一幅顿足捶胸、大失所望的样子。

于是张小凡唯恐伤人的经常情绪马上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书书，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

这位被小凡唤作作书书的少年在青云门中可不是一般弟子，他是风回峰曾叔常的独子，外公更贵为渝都城主，身份尊贵，天赋异禀，但是却从不摆名门子弟的架子，最是风趣幽默、平易近人。自从有一次偷偷下山时偶遇带着小灰在草庙村附近徘徊的张小凡后，两个人就一见如故，成为莫逆之交。

“你不是被你爹罚了在家禁足吗？”

“别提了，这半个月差点没憋死我，好不同意盼到我爹出门办事，我还不赶紧出来逍遥自在一番！”

“小心你爹回来知道了，罚得更重。”

“怕什么，还有我娘在呢，我爹也不敢怎么样！”

以听到爹娘二字，再看着曾书书脸上毫不掩饰的孺慕之情，张小凡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曾书书最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一个人，他深知小凡对家人的情节极重，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说话造次了。当下也来不及责怪自己得意忘形之下言语间没了顾及，马上笑着开口转移好友的注意力：“小凡，我今日来找你可是有一事相求的，看在我们平日里的交情上，你可万万不能推脱。”

“如果是小灰，你还是免开尊口吧！”

“知道你宝贝你的小灰！”曾书书闻言笑骂道，“我向你保证，与小灰没关系！就是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那我可事先声明，偷东西啊，吓唬人啊之类缺德事，我可不干！”

“张小凡！你还有完没完！给个痛快话，到底去还是不去！”曾书书简直要恼羞成怒了！虽然他平时没少拉着张小凡到处捣蛋，也用不着这么不依不饶吧！真是小看了这个平时一脸无害的呆萌小师弟，取笑起人来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去~”看着曾书书气得跳脚的模样，张小凡笑得整个人抖成一团。

 

“你就是要我陪你来逛书店？”张小凡呆呆地站在一家名为“颜如玉”的书店门口，一脸的某明奇妙。

“是啊，这里有我梦寐以求的绝世孤本呢。”

张小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曾书书在说这句很普通的话的时候，竟然有点脸红。不过他马上就否认了自己想法，那可是脸皮厚过铜墙铁壁的天才曾书书啊！怎么可能脸红！

然而，张小凡的这种认知很快就被刷新了。

自从一位美若天仙的冰山美人进到书店之后，曾书书就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满脸痴迷地盯着人家，简直一幅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架势。

“喂！喂！喂！”

“啊，臭小凡，你干嘛掐我！”

张小凡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爱掐你啊！叫你多少声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你叫我干嘛？”曾书书眼神依旧不改痴迷，有点敷衍地随口问道。

“那位就是你的绝世孤本？”

“怎么样？她还不够绝世而独立吗？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啊！”

“美，非常美！”张小凡拼命忍住再次翻白眼的冲动，转身就要向外走。

“小凡，你怎么走了？”

“不走，难道陪你一起花痴啊？”

“等等啊，你还得陪我去向美人表白呢！”

“不是吧？！”

“怎么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你睁大你那双天才的大眼睛好好看看吧，那位师姐冷得跟座冰雕似的，自从你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开始就满身皆是肃杀之气，你真的不怕如此唐突，师姐会对你拔剑相向？我告诉你，我可还要留着小命报我的血海深仇呢，要去你自己去吧！”

“……”曾书书觉得自己差点没被张小凡噎得一口气上不来。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怎么才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敢情你之前都是扮猪吃老虎啊！”曾书书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张小凡瞪大眼睛撇了撇嘴，做出一幅“有本事你咬我啊”的表情。

其实张小凡自己也觉得，自从厉哥哥回到自己身边之后，心底的抑郁之情真的减轻了不少，不止曾书书，师姐和师兄们也说自己开朗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有了可以依赖的人所以整个人都轻松了，还是明白功法一直没有进步其实另有原因所以自信了不少，总之，之前很多憋在心里的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腹诽，现在也可以轻松说出口了。

 

眼见美人已经迈出书店的大门，曾书书也顾不得再和张小凡斗嘴，顺手将手中的书塞到张小凡的手里匆匆撂下一句：“帮我拿好！”就急急地追了出去。

小凡看也没看书一眼，就将其揣进怀里跟了出去。

可是出了大门口才发现曾书书和那位美人师姐早已失去了踪影。

张小凡有点哭笑不得地四处打量了一番，决定随便找个方向逛逛，反正实在找不到就直接回山便好。

哪只才没走几步就远远地见到前来巡视的戒律堂师兄们，张小凡吓得马上躲进小巷子里，要知道青云门规森严，无论哪位弟子离山都是要去戒律唐报备，并且记录在案，像他这种私自离开山门的行为一旦被发现，受罚事小，害得师傅丢脸就大大的不妙了。他从前偷偷下山去的都是草庙村附近那种荒无人烟的所在，因此从不曾遇见下山巡视的师兄，没想到今天头一次陪曾书书来到热闹的集市，就这么倒霉。

就在张小凡躲在阴暗的小巷里，提心吊胆地等着戒律堂的人走过时，忽然发觉身后有人接近，他还以为是曾书书找到自己了，也不甚在意。直到手腕处一丝冷气划过，他才发现手腕上厉送给他的佛珠不见了。

张小凡大惊之下，回头一看，只见一位妙龄的美貌少女婷婷立在咫尺之处，白得犹如象牙的纤纤玉手之中所持的正是自己佛珠。

“这串佛珠对我十分重要，还请姑娘归还！”见对方看起上去自己年龄还小，又不像什么坏人，张小凡只好尽量和颜悦色地开口说道。

“你怎么能证明这串佛珠是你的？”哪知对方并不领情，语气十分咄咄逼人地问道。

不等张小凡开口回答，又马上接着说道：“你一个青云的普通弟子哪陪拥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说，你是偷来的还是捡来的？”

张小凡一听不由得愣了愣，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女孩子，明明从自己手里抢走了东西，还问自己是偷的还是捡的。

“是朋友所赠。”张小凡偷空向巷子外面瞟了一眼，发现戒律堂的人还未走远，知道此时万万不能动手，只好强忍怒气据实相告。

“真的？”少女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张小凡一眼，然后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有点激动地问道：“难道你就是张小凡？”

张小凡闻言更是大吃一惊！

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女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是啊。”从不知如何说谎的张小凡虽然觉得此事很不单纯，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太好了！回去转告你的那位朋友，让他到这里的“云翔客栈”找我，到时候这串佛珠自然完璧归赵。”言罢，少女就运起仙法消失个无影无踪。

张小凡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女刚才站立的方向，一时间手足无措。

回过来神之后，张小凡也顾不得再与曾书书汇合变急急地赶回青云山。

路上他一直不断自责，怎么能这么大意，居然弄丢了厉哥哥的佛珠。虽然他一直隐隐觉得那美貌少女并没有恶意，而且很有可能与厉哥哥渊源匪浅，因为她在确定自己的名字后脸上露出的惊喜表情绝非虚伪做作，但是还是怕此番举动会为厉带来麻烦。

这番担忧直到他见到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次，然而厉非但没有露出任何不妥的表情，脸上甚至隐隐带着一丝笑意后，才渐渐收起。

厉看着张小凡不安地睁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望住自己的小模样，不由得爱怜地摸了摸他汗湿的鬓角，柔声道：“放心吧。来人是友非敌，不过有些顽皮罢了。”

然后还拿出自己手绢为张小凡擦干额头的细细薄汗。

擦着擦着厉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小凡，你衣服里装的是什么？”

小凡有些莫名地顺着厉的眼神一看，才发现帮曾书书拿的那本书经过上山的一路奔波已经露出大半本。

“哦，这个啊，是我……”张小凡原本若无其事的脸在看到书的封面时忽然像被火点燃了一样，红了个透彻，后面的话也再说不出口。

厉看着面前羞得恨不得能马上钻到地里去的小面团和他手中缠绵悱恻的春宫图，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看来厉哥哥的小面团长大了呢！”

厉温柔和调笑的声音变成了压倒张小朋友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小凡也顾不得什么佛珠什么陌生少女，把书随手一扔，蚊子般地哼出一句“才没有！”就飞也似地落荒而逃了。

厉看着远去的小凡，无声地笑了笑，捡起地上的绝世孤本翻了翻，不无惊喜地发现画面里清一色的全是男人。

这个可以留，厉勾着嘴角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后，掸了掸书上的灰尘，仔细地收入怀中。